找不到完整的時間卻還偷偷咬了兩口三明治, 灌了兩大杯 StarBuck, 還有吸兩口 ComeBuy 珍奶, 跟診的護理師問我都不用上洗手間嗎, 從9:00到2:00多 已經五個多小時, 坐在診間身上的器官是麻痺的, 除了自己會跳的心臟和自動換氣的呼吸系統, 架著老花眼鏡的眼睛盯著螢幕加上耳朵聽病友的問題, 腦海中一直搜索解決問題的方案做判斷, 還有要講出貼切事實的話語, 有些病友很敏感對於我皺眉頭都會想是否有甚麼隱瞞沒說. 我想的是自己還能撐多久? 不健康的醫者怎麼帶給病友健康?
內人不贊成我離職, 貼近我的友人也不希望我離職, 但是她們都關心我, 都覺得我太傻, 拿自己的健康和前途換心中的理想, 妄想以單一的軀體對抗社會的不良制度, 在美國我跟過名師看診, 專看甲狀腺癌和甲狀腺疾病, 一天不超過20人(平均8人), 每次病友與醫師有30~40分鐘談話, 而且約診一次要過3-6月才看的到, 儀器檢查都排很慢, 但醫護薪資又高(多過我們3-5倍), 如果醫師做臨床研究醫院會減少瑣碎行政來讓醫師專注工作, 我的美國同學早已晉升教授, 50歲就已是名醫. 我的兒子想學醫 (今年上了陽明醫學院放射醫學只好重考), 我其實一直要他三思, 他的高中同學才上了醫科就已經立志去做醫學美容科, 兒子卻想跟我做臨床癌症診療. 不知道他知道未來的生活嗎?
在台灣看診的醫生如果要詳細回答每個病患的問題, 恐怕一天也只能看30人吧(對癌症的問題恐怕只能看20人). 那健保局和醫院經營者要怎麼給付呢? 目前給付低只好加量看診, 為了自己保留實力拼健康和升等, 大部份的醫生不太愛說話, 少說話節省時間也保留體力, 好友一直勸我改變看診的方式, 和大家同流至少不會傷身, 好嗎?
下午3:00了, 輪椅上的41號的許老先生Tg高到近百, 脖子淋巴腺也腫了, 原本在幾年前甲狀腺癌沒治療完, 現在神經退化虛弱不能動~~一旁的兒子也很焦急, 找不到適合的看護陪爸爸進隔離病房治療, 怎麼辦? 難道要看癌細胞和退化誰先讓許老伯畫下句點.
接著又好幾個病友拋出不同的問題, 想要用人工甲促素(避免停止服用甲狀腺素的痛苦),可是私人保險公司不給付 @#$%*
; 張先生的脖子淋巴腺不只腫還開始痛了, 外科能開得掉嗎? 甲狀腺癌的標靶藥物甚麼時候才會正式通過, 有病友的甲狀腺癌已經無法再吸收碘而且侵犯好多地方, 現在只能偷偷用 (off-lable use) 每月自費18萬, 上次客座教授 Prof Ladenson 說 "tumor crisis or finacial crisis?" (要死於癌症還是破產) ............
真的很難逐一回答, 好想憑空消失一陣子, 再出現就問題都消失了吧! 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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