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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的忙碌超乎異常,最主要是好不容易找到幾天的連假,安排一下拖延好久沒有處理的植牙(一下弄4棵上門牙加2犬齒是大工程),6月12日門診累積好幾個待消化的病例(都是來自外院未完全處理或者想聽第二意見的病例),6月13日(週六)應邀在晚期甲狀腺癌治療新知演講,分享在臺灣使用最多的甲狀腺癌末期標靶藥物治療經驗,6月15日(週一)應邀在輔大分享國防醫學院醫學教育的經驗,6月17日期(週三)夜診看診到10點左右,又累積好幾個來自外院未完全處理或者想聽第二意見的病例,6月18日一早進到手術室,接受人生第一次的全身麻醉和插管的洗禮,昏迷3個多小時,一道光引領我回到人世,身份從醫者轉換成病患,住院臥床掛著點滴,吸蒸氣緩和氣管的異物感,護理師進出量血壓、脈搏、體溫。

麻醉中夢見何先生,約莫3年前從大陸回台灣的病友,雖然只有40多歲,可是在大陸藉著正子影像意外發現已經是甲狀腺癌全身轉移,肺部仍然有碘131吸收,但是骨骼多處都是以吸收葡萄糖為主的病灶,這也意味他身體甲狀腺癌去分化程度的嚴重度,他仍然奔波在兩岸,忙於生意,也忙於尋找醫療,大陸給他嘗試很多實驗性質的局部治療,而在台灣我則提供放射碘和標靶藥物治療,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到他,幾個月前聽聞他有去中部某癌症中心尋找治療,但似乎也群醫束手無策,夢見何先生坐在輪椅上招牌笑著那種放蕩不羇,問他最近怎麼樣,卻是笑而不答。6月18日在麻醉夢境當中短暫卻是栩栩如生在記憶中的畫面,直到接近6月19日凌晨打開電子信箱收到何先生妹妹的來信,才知道原來何先生在6月17走完人生了。剛剛(6月20日)侯總醫師也來報告此事,何先生腦子也有轉移,8公分大,他在台灣的時間不多,自一年半多前就沒有好好檢查,最近在大陸有了些症狀才發現已經擴散到腦部。

6月15在輔大醫學院演講遇到一位久未謀面的盧學長,已經25年沒見,相認後才發現他在榮院系統,最近到了北市聯合醫院的中興院區,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我部落格留言的一位病友子女留言,好像是爸爸最近在中興醫院手術切除甲狀腺癌,但接著要放人工血管接受放化療,子女不放心大概是逛了我的部落格看到許多案例,很少提及甲狀腺癌的放化治療的,的確甲狀腺癌的治療主要是手術切除加上放射碘治療(與一般的放療不一樣),接著就是長期用甲狀腺素抑制或補充治療了,並且定期追蹤。只有極少數會要使用化療的,化療在絕大部份甲狀腺癌是無效的,僅有未分化型的甲狀腺癌才得以列在首選(因為未分化型的進程太快,死亡率極高),而放療(也就是俗稱的電療)也不會一開始就考慮使用,因為電療的傷害其實很大,如非必要不輕易啟用,通常是手術切除不完全,或外科醫師判定需要加強(例如沾連鄰近組織太嚴重),對於大部份的甲狀腺癌患者只有在無法以放射碘(俗稱同位素或程碘131治療)治癒才會使用。巧遇盧學長是偶然,因為他也是一般外科(甲狀腺、乳房、消化系的手術都有接觸),所以我就問他是否最近有患者接受甲狀腺癌切除,接著要裝人工血管,bingo!他正是網友父親的外科主治醫師,經過討論發現顯然我們的見解有異,我只能極力勸阻化療的實施,但電療與否需待學長自行評估。這樣的巧遇希望給未謀面的這位病友良性的影響,畢竟化療給病人傷害太大了,身為醫者怎能不謹慎呢?我已應邀在7月11日在台灣癌症聯合會演講甲狀腺癌標靶藥物治療,也預計在8月1日協助中華民國核醫學會辦理亞太區甲狀腺癌工作坊,很誠摯地邀請所有照顧甲狀腺癌的醫療同仁參加,也包括這次巧遇的學長,畢竟學無止境呀!醫者必須持續的學習才能維繫醫病情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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